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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……”她忽然抬手抱住脑袋,一脸痛苦状,“我是谁……”
“嗯?”夫差一脸怀疑地盯着她瞅了半晌。
香宝缩成一团,拼命发抖。
“来人!传越女。”夫差皱眉大喊。
越女的诊断结果是:香宝外伤已愈,身子已无大碍,至于声音为什么会突然恢复,又为什么会失忆……那就只有天知道了。
“失忆?”左手食指轻轻敲击着桌沿,夫差挑眉,声音微扬。
“是。”越女低头道,“虽然不知是什么原因导致的,但从表面来看,的确是失忆了。”
“从……表面看?”夫差侧头,狐疑地看向坐在榻上一脸茫然的女子,漆黑的双瞳,苍白的面颊,仿佛玉石雕成,却无一丝生气。
感觉到夫差的目光,香宝下意识地瑟缩了一下。
“唔,寡人明白了,你且退下吧。”扬了扬袖子,夫差淡淡地道。
越女低头退下,走出门去。
“你们,也都下去吧。”挥袖赶走随行的侍女,夫差侧头看向那个缩在榻上的家伙。
没错,是缩在榻上。刚刚还端坐着的香宝,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整个人都缩到榻上,双手抱膝,蜷成一团,看起来可怜极了。眼见着夫差站起身走向她,香宝吓得惊喘一声,手脚并用,以极快的速度爬到最里边。
“过来。”夫差站定,招了招手。
漆黑的双瞳里满满都是恐惧,香宝瑟瑟发抖,仿佛受了惊的兔子。
“乖,过来。”调整了一下面部表情,夫差试图让自己看起来和蔼可亲一点。
香宝姑娘一脸戒备地瞪着他,不动。
“不过来吗?”
香宝迟疑了一下,摇头。
“真的?”
香宝咬唇。
咕噜……咕噜噜……
苍白的脸迅速浮上一抹嫣红,香宝忙捂住肚子。
狭长的双眸染了一丝笑意,夫差优雅地整了整衣冠,好整以暇地坐回原位,一手端起桌上的糕点,晃了晃:“想吃吗?”
香宝漆黑的双瞳紧紧盯着那糕点,满满的都是渴望。糕点晃到左边,她的眼珠子就转到左边,糕点晃到右边,她的眼珠子就转到右边。
晃了半天,见她不上钩,夫差径自拿了一块丢进嘴巴里。
“唔,真好吃呀。”
香宝忍不住吞了吞口水,可还是没动。
夫差也不急,只是不紧不慢地吃着糕点,偶尔就一口茶水,实在惬意极了,全然不顾榻上的美人早已饿得两眼冒绿光,前胸贴后背。最后一块糕点,夫差还没送入口中,便感觉自己的袖子被扯住了,侧头一看,可不就是香宝姑娘么。
“我饿……”眨巴着眼睛,香宝可怜兮兮地哼哼。
“真的?”夫差弯唇。
“嗯嗯!”眼睛死死盯着他手里的糕点,香宝点头,垂涎三尺。
夫差笑了起来,顺手将最后一块糕点也丢进嘴巴里。香宝瞪着他,都快哭了。
“大王。”门外,有人轻唤。
“进来吧。”
门开了,一个侍女低头走了进来,手中捧着热腾腾的汤。
挥手遣退了那侍女,夫差低头舀了一勺热汤,放在唇边吹了吹,侧头一看,忍不住笑了起来。刚刚还对他避之唯恐不及的香宝姑娘此时正乖乖地偎在他身旁,眼巴巴地望着热气腾腾的汤,仿佛怕他一人独吞似的。
将汤勺送到她唇边,她忙张口,却不防被烫了一下,又缩了缩。
“慢点。”
香宝点点头,一口汤下肚,舔舔唇,继续眼巴巴地望着他。
“记不记得我是谁?”舀一勺汤吹凉,夫差笑问。
“王。”香宝想了想,轻声道。
一个字,由她念起来,温温软软,说不出的好听。
“你记得?”
“刚刚,她端汤来的人也这么叫的。”香宝目不转睛地看着那汤勺,极乖巧地回答。
“这样啊。”又一勺汤送入她口中,夫差循循善诱,“你谁都可以不记得,怎么能不记得我呢?”
“为什么?”香宝喝了汤,乖乖点头,温驯无比。
“因为……”抬手轻抚她的唇,夫差微笑,“你是我的夫人呀。”
“夫人?”香宝牌小白兔眨巴着眼睛,重复道。
“嗯,我的夫人。”将她面颊上的一缕发丝拨到耳后,夫差牌大灰狼笑眯眯地应道。
于是,我们的香宝姑娘十分没骨气地被一碗汤给收买了,真是掉价啊。
三月的吴宫,草长莺飞,春风拂面。香宝坐在园子里,单手托腮,发着呆。
“夫人,该喝药了。”有宫人在耳边催促。
“唔,放着吧。”无力地摆了摆手,香宝哼哼。
“大王吩咐了,要看着夫人把药喝了。”
远远地